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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花邪】言不由衷

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解雨臣紧盯着屏幕里将身体蜷缩在墙角的吴邪,浑身凌冽的气息压迫得人心生寒意。

 

“他体内器官的损耗越来越大,同样分量的费洛蒙已经对他产生不了太多作用,所以今天破例,一次性弄来了两条黑毛蛇。”很显然,这种逼迫感对黑瞎子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,他用手指摩挲着胸前的银牌子,似乎在揣摩解雨臣此刻这不加掩饰的情绪。

 

“你就这样由着他?我当初送他过来就是让你好好看着他,但是这种意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。我需要认真考虑下是否要跟你终止合作了。”解雨臣如墨般的双眸里透出瘆人的冰冷,他关闭掉吴邪房间里的监控设备,然后拿起桌面的钥匙往楼上走去。

 

黑瞎子跟随在身后,打趣地问道了句:“不过这大热天的,花儿爷您还穿两件这么厚的衣服,身体好像有点虚呀。”

 

解雨臣回头督了他一眼,警告意味极浓。黑瞎子也没再说些什么,停下脚步做了个请便的动作,目送解雨臣继续沿着楼梯走上二楼。

 

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的背影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:“我也没办法呀,一位是老板,另一位是未来老板娘,哪儿边都得罪不起呢。”

 

正打算开门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。解雨臣看了眼来电显示,心里掂估了一下,盘口的事怕是快要守不住了。

 

“老板,您什么时候回来?盘口闹事的人我们快要压不住了。”刚接通,夏池塘竭力维持正常的声音里,正泄露出他的不知所措。

 

解雨臣清了清喉咙,硬将喉咙的痒意咽了回去:“再拖一会儿,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立刻回来。”

 

身体骤冷骤热的感觉比刚出门时更严重了,对比手机贴在脸上的冰凉感,解雨臣发现自己的脸也已经在开始发烫了。

 

“辛苦你了。”挂上电话,解雨臣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地咳嗽了几声。抬头看向熟悉的房门,心里的燥意顿时被抚平了不少。

 

开门进内,吴邪单薄的身影看上去比上次更瘦了。头发有些凌乱,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脸上还沾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,嘴唇更是干裂得厉害。

 

他双目紧闭,就这样蜷缩着躺在墙角,如果不是胸前还有微弱的起伏,看上去根本就和死尸毫无差别,没有丝毫生气。

 

解雨臣强行调整着自己逐渐急速的心跳,抑制住从心脏扩散到四肢的疼意,命令自己要保持头脑的冷静和清醒。他轻声地走到吴邪的跟前,然后单膝跪了下去。

 

“死了没?要是死了我就跟瞎子终止合约,拿回剩下那部分的钱。”用手小心地拨开对方垂在眼帘上的头发,露出精致的五官,想要更恶毒一些的语气瞬间土崩瓦解,变成了柔声细语的欺哄。

 

吴邪的眼帘微微动了动,刚睁开的时候似乎在吃力地找回焦距,试图让自己摆脱那些足以将人拉扯进地狱的记忆,想要拼命地回到眼前的真实。

 

“小花。”轻如鹅毛的两个字从吴邪嘴里唤出,却让解雨臣好不容易抚平的心脏再次骤然紧缩。

 

“计划要终止就告诉我,别浪费大家时间。反正你命都不想要了,还谈什么计划?”讽刺的语气足够让人火冒三丈,但对方却只是定了定神,睁眼看着自己,那一敲即碎的模样让自己从来不曾有过的恻隐之心,瞬间抢夺了主动权。

 

“不终止。”吴邪扯住解雨臣的手臂,使劲地让自己坐起身来,靠在墙上喘着粗气。眼里的偏执和狠厉让解雨臣无比陌生。“就算是我死了,这个计划也不会终止。”

 

“如果被我发现你再这样’揠苗助长’,我不介意让整个解家陪你一起在京城提效加速。到时候要是有什么打草惊蛇,功亏一篑,吴小佛爷你可别怪我。“两人对峙的气势丝毫不减,利刃相接,其中所产生的不甘和疼痛都在所难免。

 

“你敢!”吴邪拽着解雨臣的衣襟将他用力抵在墙上。

 

没有丝毫防御的解雨臣被吴邪这突然而来的冲击直直撞到了墙上,原本便有些眩晕的大脑瞬间因为缺氧而空白了片刻。四肢的冷意更甚,就连指尖都冰得快要失去知觉。

 

“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些。”看着解雨臣瞬间煞白的脸庞,吴邪懊恼地收回了自己的手。费洛蒙的影响还未褪去,阴暗、负面、沉重、压抑,这种伤人伤己的局面他一点也不想要。

 

“瞎子跟我说,这两条蛇刚好在情期,对吧?”解雨臣轻描淡写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,没有忽略掉笼罩在灯光阴影之下,那人略微泛红的耳廓。

 

吴邪抿了抿干裂灰白的嘴唇,逃避着对方注视的目光:“没事,如果你不愿意,我可以找黑瞎子…”

 

按捺了好几天的怒火迅速上涌,解雨臣将起身想要离开的吴邪推倒在床上,对方似乎没有过多的惊讶,但眼里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隐忍和顺从,让解雨臣的呼吸也不自觉地跟着沉重了起来。

 

“我说过,谁都不许找,只能找我。”过于霸道和执着的语气让吴邪有片刻的恍惚,眼前闪过了好几个画面。现在他们俩仿佛就是命运共同体,又更像是一个圆硬掰开来的两边,总是有着不合逻辑的相似点。

 

但在计划开始的那一刻,他们就是背道而驰的两条人生轨迹,他应该入他的地狱,而历尽千帆的小花,便应该去寻觅他所属的人间。

 

这是一盘,还没下完就已经注定了结果的棋局。

 

许是愠怒,许是责备,解雨臣这一次添了很多惩罚性的操作,也不顾那人身上是否烙下痕迹,更不管那人是否还承受得住。心里对于这人渐行渐远的不安,也只能通过这种最紧密的连接方式去抚平。

 

吴邪自认为这段时间经过黑瞎子的训导,承受能力已经增长了不少,但依旧承受不住解雨臣那直击要害的攻势,向来刚毅强韧的他也只能泛红着眼角处处求饶。但当主动权被掌握在别人手里时,那便只能身不由己,心不由衷。刺激和悸动同时磨灭着剩余的理性,让对方领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在海浪之中翻涌沉浮。

 

完事后的解雨臣依旧体贴,帮吴邪擦干净身体以后,便用被子将他妥妥地裹好。当看到对方白皙的皮肤上布满暗红的印痕,自责的目光悄悄黯然了下来。

 

“小花…”吴邪无意识的唤着他的名字,正如刚才那一次次的失声求饶,挠人心扉的同时又让人心生不舍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解雨臣下意识地将挨靠过来的人搂紧了些。方才灰白的唇色终于添了些血气,像极了暗红的玫瑰,带刺又魅惑。

 

“不要…告诉小哥。”话语一出,空气瞬间凝结。解雨臣凝望着双目紧闭,眉头轻蹙仍不忘轻声呢喃交待的吴邪,才刚暖和了一些的心脏便被人残忍地摁进了寒冷刺骨的冰水里,尖锐的冰渣连肉带皮地刺刮着自己,疼得让人发颤。

 

解雨臣自嘲地笑了起来,笑得几乎要将肺里的空气全部榨干,笑得眼角被某些不属于解家人的温热液体给浸湿了。

 

解雨臣帮吴邪掖好被子,然后下床穿衣,不多时便恢复到那淡定自若的模样。只有他一人知道,心里原本还尚存的细微期盼,都被那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亲手给全部扼杀掉了。

 

“花儿爷,一路走好。”黑瞎子送走了解雨臣后,便进到吴邪的房间。不出所料地看到那人正清醒无比地靠在床上抽烟,神色落寞,浑身都刻着颓废两个大字。

 

“他发烧了。”黑瞎子随手在吴邪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,点燃,然后看着细烟缓缓升起,模糊掉吴邪的轮廓。

 

“嗯。”吴邪应了一声,而后又沉默了。

 

“盘口好像出了事,硬压着赶过来的。发着烧,被你凶,身体不适还硬要做被你一夜丢弃的牛郎,这种发小情谊还真是了不得。”黑瞎子调侃地勾了勾嘴角,看着吴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 

“够了,激将法对我没用。”吴邪用力吸了几口烟,垂头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臂。“有些人,注定你是不配同行的。”

 

“也对,徒弟你说的都对。”黑瞎子瞄了眼窗外逐渐变暗的天色,“花儿爷现在赶去盘口,肯定坐的是飞机。按照现在的安检制度,发烧需要集中隔离,我听说那个地方又潮湿又简陋,也不知道花儿爷能不能适应…”

 

吴邪默不作声地起身穿衣服,接过黑瞎子抛给他的车钥匙,二话不说便往外走。黑瞎子也不阻拦,反正他们俩这场面见得不多,能给自己漫长的生活多些娱乐也确实不错。

 

吴邪刚打开门,便看到伫立在门外的解雨臣,凝望着自己的目光专注而深邃。

 

“你不是走了吗?”吴邪进退两难地站在门口,只觉得解雨臣此时的双眸剔透明亮,似乎比过往都不好对付。

 

“瞎子刚跟我说,在门口多待10分钟再走,会有惊喜。”解雨臣浅浅地露出一个笑容,不由分说地走上前将吴邪扯进怀中,名正言顺地在对方唇上细细啄了好几下。

 

吴邪自知理亏,也不好挣扎,只能发泄式地咬了解雨臣肩膀一口。

 

妈的,就知道一切向钱看的人肯定信不过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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